雲游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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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游僧人
承恩公府
承恩公夫人岑氏一路去了婆母程老夫人所住的寧壽堂。
剛一進去, 便瞧見了碎了一地的茶盞，岑氏微微蹙了蹙眉，調整了下表情, 緩步上前對著坐在軟塌上的程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母親。”
程老夫人見著她來了，撚動佛珠的手停住了, 睜開眼睛對著岑氏道：“過來坐吧。”
岑氏應了聲是，上前在軟塌下頭放著的繡墩上坐了下來。
這才開口問道：“老夫人因何事發了這般大的脾氣，您可要註意身子, 要不然媳婦和老爺都要掛心的。”
程老夫人聽她這樣說, 面色緩和了幾分，帶著幾分不快道：“還能有什麽事情，蓁兒派人傳話出來，叫府裏辦件要緊事呢。”
岑氏聽著一楞，前段日子蕭遲這個三皇子在外頭養了瘦馬並格外恩寵的事情才壓了下來, 最近景陽宮應該沒出什麽事情吧？
姑奶奶一味寵著自己的兒子，對她的棠兒絲毫都不護著，她心裏頭還有好些抱怨呢，怎她還傳話出來叫府裏辦事？
她堂堂一個皇後，哪怕是繼後，想要辦什麽事情不成？何苦用他們承恩公府的人？
岑氏還沒問什麽事情，心裏頭就已是不快了。可褚棠到底是自小養在老夫人身邊的, 比起先皇後褚鳶這個自小養在太老夫人身邊的親女兒還要得老夫人偏愛, 所以她心中即便不滿，到底也沒敢當著婆母的面表露出半分來，只帶著幾分疑惑看向了老夫人。
“什麽事情竟要特意出宮往府裏傳話？娘娘雖未搬進坤寧宮可再怎麽說也是繼後, 鳳印在手，難道還缺人使喚？”
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開口道：“蓁兒說要府裏想法子尋個高僧給傅姌這個太子嬪批命，言她以色侍人這輩子只配為妾，擔不得正妃之位，要不然，對太子不好。”
程老夫人的話音剛落，岑氏便倒吸了一口涼氣，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如今京城裏誰人不知傅姌這個太子嬪寵冠東宮，更何況她認回傅家，便是和太子殿下指腹為婚之人。這個時候傳出這話來，還是高僧批命，哪個高僧如此不要命敢批這個命？
岑氏覺著，褚蓁真是瘋了，要不然怎麽敢起這樣的心思，還想將事情交給他們承恩公府來辦？
岑氏心中惱怒，說話便也少了幾分顧忌，直接便開口道：“媳婦知道傅氏進宮第二日便下了娘娘的臉面，叫娘娘顏面無存，之後又屢屢得罪娘娘。可傅氏如今可是被太子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還有著身孕，哪個高僧敢給她批這樣的命格？還什麽以色侍人只配為妾，若是為妻便對太子不利。我看娘娘是糊塗了，這分明是明晃晃去得罪太子，太子是個什麽性子，若是知道是咱們承恩公府在背後搞鬼，可是新仇舊怨都要和咱們算的。”
程老夫人聽著她越說越沒了顧忌，甚至什麽新仇舊怨都說出來了，當即臉色便是一沈，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什麽新仇舊怨，太子也要叫我一聲外祖母的，你說說他和咱們承恩公府有什麽新仇舊怨？”
岑氏被程老夫人這般訓斥，也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甚至是戳到了老夫人的痛處，她臉色一變，忙起身跪地告罪道：“母親，是媳婦情急之下說錯話了，還望母親見諒。”
她這般告罪，程老夫人的臉色卻依舊不好。
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嬤嬤也全都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得老夫人將怒氣撒到她們這些伺候的人身上。
可誰也知道方才夫人這話是戳到了老夫人的痛處，這所謂的新仇舊恨，無外乎就是先皇後還在病中，繼後這個當妹妹的進宮侍疾卻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以至於後來即便入宮為後，太子殿下對繼後這個姨母便分外疏離記恨，因著繼後更是連承恩公府這個外家都疏遠了。
老夫人平日裏雖不提及太子殿下，也沒人敢在老夫人面前提起太子，可先皇後到底才是老夫人的親女，太子的的確確是要叫老夫人一聲外祖母的，所以，這些年太子疏遠承恩公府，連老夫人的壽宴都不來，老夫人心裏頭如何能不難受呢？
尤其，如今太子儲君之位穩固，而三皇子殿下可是連平王都不如，哪怕如今平王府鬧出那樣的事情來，還聽說平王很可能往後不能有子嗣了，可在外人看來，平王到底是比三殿下這個皇子身份要高的。
一個恭嬪所出的皇子都封了平王，並且母以子貴得以封妃位。可娘娘這個繼後生的兒子卻只是一個皇子，又鬧出在外頭養瘦馬的醜事，也怪不得老夫人這些日子心情都不好，常說娘娘這些年不僅沒搬進坤寧宮，連三皇子這個兒子都沒教導好，二公主又是個有口疾的，也不知這些年是怎麽當這個繼後的，甚至說出也不怪皇上看低了她，待她和先皇後褚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等往日裏從不會說的話來。
岑氏跪了好一會兒，才聽程老夫人道：“行了，你起來吧，往後說話註意些，這話若是傳到外頭去，沒得壞了咱們承恩公府的名聲。”
岑氏站起身來，沒敢再坐下，只規規矩矩站在了那裏。
程老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蓁兒傳這話出來，交給府裏這樣的差事你當我這個老婆子不氣？可我尋思著她到底是繼後，宮裏頭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要辦事情總也不方便。”
程老夫人這話，便是想要幫褚蓁這一回了。
岑氏覺著很是不解，不等她開口程老夫人便道：“你瞧著此事難辦，其實也不難辦。京城裏人們熟知的高僧不好做這事兒，那就編排一個雲游來京城的高僧，聽說傅氏寵冠東宮，之前又是那樣的經歷，便惹得那僧人註意，動了心思給她算了一命，可這一算不得了，竟是這樣的一個命數。”
“那高僧說出這命數來，也自知不妥，早就逃亡外地去了，自然是尋不到人的。”
程老夫人話音落下，岑氏一時楞住，想了好久才帶著幾分遲疑道：“若是太子查到咱們承恩公府？”
程老夫人開口道：“一個雲游僧人的話，太子怎會查到咱們府裏？再說，我這個當外祖母的也覺著傅氏著實是配不上太子。別說她自小流落在外頭，在謝家那樣的小門小戶長大，就說她進宮後將太子籠絡成這樣，東宮裏如今伺候的妃嬪就只她一個，我就敢篤定她定不是個賢惠之人。”
程老夫人這話也並非是汙蔑傅姌，畢竟在外人看來，無論那國子監祭酒之女薛瀾依和平遠侯府的姑娘周妙容犯了什麽錯，如今兩人都被打入冷宮，東宮的的確確就只剩下傅姌這個太子嬪一人。
而且，她有著身孕，卻依舊霸占著太子，只這一點就不會是個賢惠的。
如此善妒之人，如何能擔得起太子妃的重擔？
甚至因著薛瀾依和周妙容的下場，如今京城裏的貴女都不敢想著要進東宮伺候太子了。提起東宮便先皺皺眉，言語間總是有幾分避諱和害怕。
程老夫人覺著，太子性子一向清冷，對他們承恩公府這個外家都那般疏離，往常也不見他如何看重美/色，如今卻是被傅姌這個狐媚的貨色給迷惑住了，她甚至想這傅氏莫不是精怪變的，要不然，怎會將太子勾成這般？
“你去安排吧，我應下此事一是想叫娘娘如了意，不想見著那傅氏成了太子的正妃，二是她若是成了太子妃，往後娘娘在宮中怕是更拿捏不得她。更何況，府裏若不應下，娘娘心裏有氣沒處撒，棠丫頭這個側妃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咱們送了棠丫頭進宮，不求能給棠丫頭多大恩寵，總要求個孩子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岑氏聽老夫人這般說，心中也想起了在宮中處境艱難，不得蕭遲喜歡的女兒褚棠。
她心中一陣酸澀，又有些怨怪褚蓁這個當姑母的一點兒都不護著棠兒，竟叫蕭遲這般欺負她的棠兒。
如此想著，岑氏到底是點了點頭，應承道：“是，媳婦這就去安排。”
轉眼便又過了十多日
這日昭陽長公主蕭拂進了宮中，派人請傅姌去鳳陽宮品茶。
傅姌進宮這麽久了自然也知道這鳳陽宮。裴太後一直想叫大公主蕭鳳寧住進去，可偏偏皇上將鳳陽宮留給了昭陽長公主這個親妹妹。
只是礙著宮中規矩，昭陽長公主不常在宮中住著，所以傅姌也從未去過鳳陽宮。
聽著長公主叫她過去品茶，傅姌笑著朝陸嬤嬤點了點頭：“這倒是我的福氣了，嬤嬤稍等會兒，我去重新梳洗打扮了。”
陸嬤嬤瞧著傅姌這一身常服，出言道：“娘娘有著身孕不必在意這些虛禮了，娘娘生的美，哪怕是一身常服穿在身上，都叫人移不開眼，長公主見了只有喜歡的。”
傅姌知道她是替她著想，便也領了這份兒好意，點了點頭，便帶著陶嬤嬤和陸嬤嬤出了濯纓殿，乘坐步輦一路往鳳陽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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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夫人岑氏一路去了婆母程老夫人所住的寧壽堂。
剛一進去, 便瞧見了碎了一地的茶盞，岑氏微微蹙了蹙眉，調整了下表情, 緩步上前對著坐在軟塌上的程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母親。”
程老夫人見著她來了，撚動佛珠的手停住了, 睜開眼睛對著岑氏道：“過來坐吧。”
岑氏應了聲是，上前在軟塌下頭放著的繡墩上坐了下來。
這才開口問道：“老夫人因何事發了這般大的脾氣，您可要註意身子, 要不然媳婦和老爺都要掛心的。”
程老夫人聽她這樣說, 面色緩和了幾分，帶著幾分不快道：“還能有什麽事情，蓁兒派人傳話出來，叫府裏辦件要緊事呢。”
岑氏聽著一楞，前段日子蕭遲這個三皇子在外頭養了瘦馬並格外恩寵的事情才壓了下來, 最近景陽宮應該沒出什麽事情吧？
姑奶奶一味寵著自己的兒子，對她的棠兒絲毫都不護著，她心裏頭還有好些抱怨呢，怎她還傳話出來叫府裏辦事？
她堂堂一個皇後，哪怕是繼後，想要辦什麽事情不成？何苦用他們承恩公府的人？
岑氏還沒問什麽事情，心裏頭就已是不快了。可褚棠到底是自小養在老夫人身邊的, 比起先皇後褚鳶這個自小養在太老夫人身邊的親女兒還要得老夫人偏愛, 所以她心中即便不滿，到底也沒敢當著婆母的面表露出半分來，只帶著幾分疑惑看向了老夫人。
“什麽事情竟要特意出宮往府裏傳話？娘娘雖未搬進坤寧宮可再怎麽說也是繼後, 鳳印在手，難道還缺人使喚？”
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開口道：“蓁兒說要府裏想法子尋個高僧給傅姌這個太子嬪批命，言她以色侍人這輩子只配為妾，擔不得正妃之位，要不然，對太子不好。”
程老夫人的話音剛落，岑氏便倒吸了一口涼氣，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如今京城裏誰人不知傅姌這個太子嬪寵冠東宮，更何況她認回傅家，便是和太子殿下指腹為婚之人。這個時候傳出這話來，還是高僧批命，哪個高僧如此不要命敢批這個命？
岑氏覺著，褚蓁真是瘋了，要不然怎麽敢起這樣的心思，還想將事情交給他們承恩公府來辦？
岑氏心中惱怒，說話便也少了幾分顧忌，直接便開口道：“媳婦知道傅氏進宮第二日便下了娘娘的臉面，叫娘娘顏面無存，之後又屢屢得罪娘娘。可傅氏如今可是被太子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還有著身孕，哪個高僧敢給她批這樣的命格？還什麽以色侍人只配為妾，若是為妻便對太子不利。我看娘娘是糊塗了，這分明是明晃晃去得罪太子，太子是個什麽性子，若是知道是咱們承恩公府在背後搞鬼，可是新仇舊怨都要和咱們算的。”
程老夫人聽著她越說越沒了顧忌，甚至什麽新仇舊怨都說出來了，當即臉色便是一沈，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什麽新仇舊怨，太子也要叫我一聲外祖母的，你說說他和咱們承恩公府有什麽新仇舊怨？”
岑氏被程老夫人這般訓斥，也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甚至是戳到了老夫人的痛處，她臉色一變，忙起身跪地告罪道：“母親，是媳婦情急之下說錯話了，還望母親見諒。”
她這般告罪，程老夫人的臉色卻依舊不好。
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嬤嬤也全都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得老夫人將怒氣撒到她們這些伺候的人身上。
可誰也知道方才夫人這話是戳到了老夫人的痛處，這所謂的新仇舊恨，無外乎就是先皇後還在病中，繼後這個當妹妹的進宮侍疾卻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以至於後來即便入宮為後，太子殿下對繼後這個姨母便分外疏離記恨，因著繼後更是連承恩公府這個外家都疏遠了。
老夫人平日裏雖不提及太子殿下，也沒人敢在老夫人面前提起太子，可先皇後到底才是老夫人的親女，太子的的確確是要叫老夫人一聲外祖母的，所以，這些年太子疏遠承恩公府，連老夫人的壽宴都不來，老夫人心裏頭如何能不難受呢？
尤其，如今太子儲君之位穩固，而三皇子殿下可是連平王都不如，哪怕如今平王府鬧出那樣的事情來，還聽說平王很可能往後不能有子嗣了，可在外人看來，平王到底是比三殿下這個皇子身份要高的。
一個恭嬪所出的皇子都封了平王，並且母以子貴得以封妃位。可娘娘這個繼後生的兒子卻只是一個皇子，又鬧出在外頭養瘦馬的醜事，也怪不得老夫人這些日子心情都不好，常說娘娘這些年不僅沒搬進坤寧宮，連三皇子這個兒子都沒教導好，二公主又是個有口疾的，也不知這些年是怎麽當這個繼後的，甚至說出也不怪皇上看低了她，待她和先皇後褚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等往日裏從不會說的話來。
岑氏跪了好一會兒，才聽程老夫人道：“行了，你起來吧，往後說話註意些，這話若是傳到外頭去，沒得壞了咱們承恩公府的名聲。”
岑氏站起身來，沒敢再坐下，只規規矩矩站在了那裏。
程老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蓁兒傳這話出來，交給府裏這樣的差事你當我這個老婆子不氣？可我尋思著她到底是繼後，宮裏頭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要辦事情總也不方便。”
程老夫人這話，便是想要幫褚蓁這一回了。
岑氏覺著很是不解，不等她開口程老夫人便道：“你瞧著此事難辦，其實也不難辦。京城裏人們熟知的高僧不好做這事兒，那就編排一個雲游來京城的高僧，聽說傅氏寵冠東宮，之前又是那樣的經歷，便惹得那僧人註意，動了心思給她算了一命，可這一算不得了，竟是這樣的一個命數。”
“那高僧說出這命數來，也自知不妥，早就逃亡外地去了，自然是尋不到人的。”
程老夫人話音落下，岑氏一時楞住，想了好久才帶著幾分遲疑道：“若是太子查到咱們承恩公府？”
程老夫人開口道：“一個雲游僧人的話，太子怎會查到咱們府裏？再說，我這個當外祖母的也覺著傅氏著實是配不上太子。別說她自小流落在外頭，在謝家那樣的小門小戶長大，就說她進宮後將太子籠絡成這樣，東宮裏如今伺候的妃嬪就只她一個，我就敢篤定她定不是個賢惠之人。”
程老夫人這話也並非是汙蔑傅姌，畢竟在外人看來，無論那國子監祭酒之女薛瀾依和平遠侯府的姑娘周妙容犯了什麽錯，如今兩人都被打入冷宮，東宮的的確確就只剩下傅姌這個太子嬪一人。
而且，她有著身孕，卻依舊霸占著太子，只這一點就不會是個賢惠的。
如此善妒之人，如何能擔得起太子妃的重擔？
甚至因著薛瀾依和周妙容的下場，如今京城裏的貴女都不敢想著要進東宮伺候太子了。提起東宮便先皺皺眉，言語間總是有幾分避諱和害怕。
程老夫人覺著，太子性子一向清冷，對他們承恩公府這個外家都那般疏離，往常也不見他如何看重美/色，如今卻是被傅姌這個狐媚的貨色給迷惑住了，她甚至想這傅氏莫不是精怪變的，要不然，怎會將太子勾成這般？
“你去安排吧，我應下此事一是想叫娘娘如了意，不想見著那傅氏成了太子的正妃，二是她若是成了太子妃，往後娘娘在宮中怕是更拿捏不得她。更何況，府裏若不應下，娘娘心裏有氣沒處撒，棠丫頭這個側妃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咱們送了棠丫頭進宮，不求能給棠丫頭多大恩寵，總要求個孩子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岑氏聽老夫人這般說，心中也想起了在宮中處境艱難，不得蕭遲喜歡的女兒褚棠。
她心中一陣酸澀，又有些怨怪褚蓁這個當姑母的一點兒都不護著棠兒，竟叫蕭遲這般欺負她的棠兒。
如此想著，岑氏到底是點了點頭，應承道：“是，媳婦這就去安排。”
轉眼便又過了十多日
這日昭陽長公主蕭拂進了宮中，派人請傅姌去鳳陽宮品茶。
傅姌進宮這麽久了自然也知道這鳳陽宮。裴太後一直想叫大公主蕭鳳寧住進去，可偏偏皇上將鳳陽宮留給了昭陽長公主這個親妹妹。
只是礙著宮中規矩，昭陽長公主不常在宮中住著，所以傅姌也從未去過鳳陽宮。
聽著長公主叫她過去品茶，傅姌笑著朝陸嬤嬤點了點頭：“這倒是我的福氣了，嬤嬤稍等會兒，我去重新梳洗打扮了。”
陸嬤嬤瞧著傅姌這一身常服，出言道：“娘娘有著身孕不必在意這些虛禮了，娘娘生的美，哪怕是一身常服穿在身上，都叫人移不開眼，長公主見了只有喜歡的。”
傅姌知道她是替她著想，便也領了這份兒好意，點了點頭，便帶著陶嬤嬤和陸嬤嬤出了濯纓殿，乘坐步輦一路往鳳陽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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